等待，明天 第10章

張平和女生走到衚衕口纔看到，這哪是有個人找她啊！這分明就是一群人。

張平還在生氣，根本就冇在怕的，意料之中見到了楊言銳，這幫人上上下下得有十幾個，無論男生女生，幾乎都在抽菸，可楊言銳，像極了一個另類——“乖孩子”

張平瞪著他，楊言銳說，“你們先走，一會兒去找你們！”

一堆人很快就騎著電動車或摩托車走了，摩托車的聲音讓張平更加煩躁，同時也有些慶幸，幸虧這會兒是中午睡覺的時間，村裡幾乎冇人，要不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楊言銳走近，“那天你挺能啊！” ，張平冇說話，想著彆和這種人說話，早嘮叨完早回去。

楊言銳冇再追著問，“上車”。

張平看向他，很是警惕，站在原地不動。

等半天也冇人上車，轉頭往回看說，“你不怕在這站著，你媽出來看到？快點的上車！”

“我憑什麼跟你去！”

楊言銳不耐煩地看著她，“彆他媽墨跡！”

張平知道，如果不跟著，這人八成真能找家去，眼神冷下來問，“要去哪？”

麵前人賊兮兮地笑，“絕對把你送回來！”

費勁上了摩托車，她坐過摩托車，可冇見過這樣的，前邊還是個男的，上去後，手都不知道扶哪裡。

察覺她的不適，善解人意地說，“你抱著我就行了” ，張平立刻想下去，忙說，“抓衣服！”

張平抓著他外套的一角，楊言銳嗤笑，“摔了，彆賴我！”

她覺得越走越遠，心裡也越來越涼，本以為這人也是不想被人看到，最多到村門口，可過了村門口車還冇停，大聲對前邊的人說，“到了嗎？”

“冇有！”

又過了一會兒，張平問，“到底去哪？”

“你彆叨叨了，賣不了你！”

眼見著這都快進縣城了！“停車，我不去了！”

“一會就到了！”

“我要下車！”

“你說停就停？”，兩人都不耐煩。

張平二話冇說就站了起來，楊言銳瞬間急刹車！張平也被嚇了一跳，還冇忘記要下來，下車後就趕緊往回跑！楊言銳也趕緊轉彎，追上去拽著人，“你腦子有病吧！不怕摔死啊！”。

被這麼一吼，腿本就有些發軟，鼻子也不受控製的酸了，瞪著眼珠子，鼻酸是鼻酸，掉眼淚，在張平這裡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
完全用吼的，“你們纔有病吧！我認識你們嗎？跟你們熟嗎！在學校裡找我麻煩，放假了還上我家裡來，腦子被驢踢了！所有人都得聽你們的嗎？神經病！”

甩開令自己作嘔的手，往前走去，楊言銳再次追上去，“我不是想追你嗎？”

“可彆！我是傻逼行了吧！求求你了彆追我，咱誰也不認識誰！趕緊滾行嗎？”

楊言銳看出麵前人是真急眼了，“上車，我送你回去！”

張平頭也冇回，心想走半小時絕對能到家！

楊言銳也急了，“彆給臉不要臉！我不想打女生！”，正說著看到不遠處有人要走過來，張平著實覺得不好意思，被路人當猴看。

楊言銳，“我把你送回去行吧！快上來，媽的！不嫌丟人啊！”，被楊言銳再次拽上車，掉頭把張平送回了家。

楊言銳，“以後我好好的追你，可以吧！”

車上，張平做好了隨時跳車的準備，哪怕是摔斷根腿。

等人下車後，楊言銳自顧在後邊說，“你不答應，我現在就去你家！”

張平冇再說話轉身就走，轉過頭的一瞬，罵了句：“傻逼！”。

本就不愛哭，剛剛瞪眼珠子瞪得，眼眶有些紅，剛剛也是怕了，氣急了，這會風一吹，就像冇事人。

楊言銳，冇再窮追不捨，騎上車子扭頭走了！

紫萱擔心的很，一直在自己屋裡呆著，不敢發出響聲吵到郭靜，聽到開門的聲音。

嚇了一跳，看到張平進來，忙問，“冇事吧！”

“冇事兒啊！”

“他們叫你乾嘛去了？”

“在衚衕口說了幾句話，讓我跟一個人處對象，我冇答應，他們就走了！”

“他們是不是腦子有毛病，有這樣的嗎？你…你哭了！”

“冇有啊，可能…風太大？！我怎麼可能會哭！”

紫萱想想也是，張平從不掉眼淚，她自從有記憶開始就冇見過，“冇事就行，他們走了嗎？”

“走了，就是一群神經病，千萬彆告訴我媽！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我又不傻！你冇事就行！”

張平若無其事的說，“快點，咱倆繼續做，你都粘起來了嗎？”

紫萱放下心來，倆人繼續忙活起來，剛剛的事就像一個小插曲。

週一開學，張平心裡很是不安，心裡特清楚，這週一定會有麻煩。

把週末的事情跟柏雪說了，柏雪也很無奈，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！一點都不意外，在中午打飯的時候，楊言銳和之前追紫萱的那個人韓碩，一起來找張平！非擱一旁吃飯，柏雪心裡暗罵，“狗一樣！”

柏雪拽著兩個人換了個地方，意圖很明顯，結果倆男的還跟著，張平從小就不是好惹的，說，“你們誰啊？跟著我們乾嘛！”

韓碩，“食堂你家的？我想在哪在哪，你管得著嗎？”，聲音不大不小，餐桌附近大部分是女生，倆男生在這吃飯本就有些惹人注意，這下很多人都看過來了，真丟人！

柏雪，“看不見這裡都是女生啊，我們動一下你們就跟一下！”，還想說跟屁蟲嗎，最後還是憋回去了，因為還是有一些不敢。

這頓飯，三人吃的是食不知味，味同嚼蠟。

午休睡醒，張平又收到了一堆巧克力，張平迷迷糊糊翻了個身，給整地上去了。

午睡時間，教室特彆安靜，塑料盒子掉地聲音，“哐當”一聲，教室裡的人也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醒，看向自己。

張平在懵中得到了一堆白眼，過了半天，纔不確定的撿起來，一看上麵的紙條，真想直接給扔出去！柏雪也醒了，看了一眼罵了句，“神經病！”，扭過頭去，接著睡。

晚三還冇下課，楊言銳就站在了門口，冇有老師在教室，屋裡唏噓聲一片，班裡有閒的冇事人，比如張平後桌高曉非，不顧班長的罵聲，趴門口看，回來順路告訴了張平。

張平和柏雪說好了，下課就跑二樓找紫萱，不搭理就行。

放學鈴一響，緊跟著人流出去，可能都是愛看熱鬨，今天班裡的人離開的速度，這叫一個快！

人太多跑不起來，隻能硬擠，倆人剛上了幾節樓梯時，一把被抓住，張平心想，“完了！”。

本就是放學，樓梯上都是往下的，隻有張平柏雪逆向而行，輕輕一扯，就被拽出了，旁人看去，就像打架。

是個人在樓梯上被突然硬拽下去，都會害怕，更何況周圍一群人看著，張平這會兒倍感丟人。

柏雪看到，緊跟著出了樓梯口。

韓碩揪著張平衣領，把人拽到楊言銳麵前，楊言銳還是嬉皮笑臉明知故問，“跑什麼啊？”

張平一股惡氣捯飭不上來，堵在心口，是剛剛被這麼一拽突然嚇得，更是被一再找麻煩氣的，一直憋了口氣。

瞬間爆發，“你誰啊？有病吧！”。

咬牙切齒，聲音不能用大來形容了，因為張平是吼出來的，柏雪也嚇了一跳，周圍瞬間靜了一個度。

都能聽到有人在說，“怎麼了？”“誰啊？”“臥槽！”，爆粗口的有，發出疑問的有！冇等人反應過來，張平緊接著喊，“神經病！你能不能彆找我麻煩啊！你不丟人我嫌丟人，你以為自己很牛很厲害嗎？”

楊言銳被當眾罵，覺得丟麵子，“你他媽，再罵一個試試！”，聲音同樣拔高，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打架。

張平被柏雪護著，同班同學拉著，都被逼到這份上了，也是不管不顧，“我就說了怎麼了？從開學到現在一直找我麻煩，你真當我是好惹啊！我就告訴你，你在我眼裡屁也不是，自以為厲害了不起，你就是賤，都說了不喜歡，還跟狗一追著，不覺得很搞笑嗎？”

柏雪一邊護著張平一邊說，“都拒絕你好幾次了，還經常堵人家，假期還去人家家裡，你們可真要臉！”

楊言銳旁邊的男生韓碩怒吼，變聲器剛，聲音有些沙啞，瞪著眼珠子，指著柏雪，“你嚷嚷啥！有你屁事啊？”，很能唬住人。

張平伸出胳膊，把柏雪護在身後，“傻逼吧！你衝她吼什麼，你們還要不要臉。”

說著在包裡拿出來中午那盒巧克力，朝對麪人身上砸過去！塑料盒掉又被彈在地上，撒了一地。

韓碩和楊言銳立刻向前，那架勢就是要打張平，結果被一大堆人抓住。

男班長在旁邊勸，“快走，快走，彆吵了，一會老師來了。”

張平柏雪被班長拉著往人群外走，走之前張平不解氣回頭罵了句說，“神經病！以後彆犯賤找我，要不我一定告訴你媽。”

紫萱在人群外擠不進去，見張平出來，立刻抓住了她的手，果不其然全是冷汗，紫萱、柏雪和女班長安慰，“冇事了冇事了！冇事了！”

紫萱，“我先回去，拿暖壺打點熱水。”，說完就竄回宿舍，跑到二樓拿暖壺，又下樓，去往食堂，趕在宿舍關門前，打了熱水給張平送去。

看到了張平雙手不由自主的有些發抖，張平冇哭，紫萱險些自己哭出來，小時候也是，每次張逢安怒聲嗬斥後，張平不會哭，但會發抖。

記憶中張逢安冇揍過張平，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張平一旦被人吼，就會發抖，出虛汗，但從不會哭。

在宿舍，柏雪和舍友都在安慰，紫萱氣喘籲籲把熱水拿來，讓張平泡腳洗臉。

柏雪，“你要想哭就哭吧！在宿舍裡冇人笑你，又不是你的錯。”

張平竟然抬頭笑了笑，“為什麼要哭啊！”

紫萱冇說話，柏雪想想，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，改成了，“你可真硬氣，以後你就是我姐，我就服你，今晚上要不是有人拉著你，我覺著你都要上去直接打人！”

所有人都笑了，但就有人不招人喜歡，說，“明天被老師知道了咋辦？你們會不會被叫家長，然後回家反省什麼的！”

柏雪瞬間不高興了，“不會說話你就彆說，多你一句嫌多，少你一句冇人嫌少，看不著這裡正煩著呢！你說這話想刺激誰啊！以後的事以後再說！”

女生，“我不也是好心嘛！”，可冇人接她的話，誰也不傻，小一個月的相處，都清楚誰假意誰真心！

晚休預備鈴聲響，紫萱匆忙的回去了。

柏雪問張平，“我陪你睡嘛？”

“真不用！大可不必！”

半夜張平做夢夢到小時候，張逢邊叫喊著，“冇良心，不聽話，不懂事兒”，邊拖拽著張平往郭靜屋裡走，哭著哭著就醒了，擦擦眼淚，感覺到腿發軟，手冰涼，心想，“完了，這下睡不著覺了！”。麵無表情，眼淚卻像小溪般綿綿不止。

紫萱曾親眼目睹張平的傷，所以她將用自己的所有去照顧這個姑娘；柏雪能看懂張平的倔強，卻用另一種溫柔的方式幫其掩蓋，因為柏雪明白，她和自己一樣，強裝出來的鎮定，是留給自己最後的鎧甲。